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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姬海棠,16岁,明哲中学高中部二年级4班就读,家族经营着国资实体业巨头,8月8日,与父母在家中遭遇车祸……”

“这些谁都知道啦,我要的是更关键的情报,更秘密……更不为人知的那种。”

听到我的催促后,盘腿坐在电脑椅里的香蒲立即甩回头,斜着黑眼圈浓重的猫瞳,白了我一眼。

“想找我帮忙就别颐指气使。真是的,一言不发就跑上门来……你以为现在几点啊,现在可是白天十一点耶。”

周末大白天十一点登门拜访朋友再正常不过了吧。

“才不正常。”

香蒲叼着一片冷披萨,边噼里啪啦地敲着键盘边无情否决。

“我既没有周末的概念,也不是你的朋友,而且白天是我的休息时间,再者——我完全不相信正常这个词,这世界根本没有什么正常可言。”

口头禅式的否定句式。

只有习以为常的异常,与伪装成正常的异常。

——香蒲盯着屏幕,小声继续道。

“…………”

该说她的话有道理——至少有一半很有道理吗?

我确实想到了姬海棠。

想到她截然不动的两副面孔。

她身后轰鸣着的那辆无形幽灵。

“以及最重要的,你也不是登门拜访——是擅自开门进来的!”

“……钥匙可是你给我的诶。”

“那是因为你是我的监护人,你当时是这么说的吧?你当时可是发过誓了,事到如今可别想反悔。”

“我当时只是说,我会以人类的身份继续监视你、同时也会负起保护你的责任,我说啊……虽然确实可以从字面上挑出监、护、人这三个字,但意思可是完全不同吧。”

“那你可要负起责任哟——”

“……这几个字的意思当然也完全不同。别叼着披萨,眯着死鱼眼开这种玩笑,我们又不是漫画或者动画里的人物,谁也看不到你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。要是有谁光凭字面意思,误会了你的属性,误以为你是爱开黄腔,喜欢倒贴型的元气少女怎么办?”

我借题发挥、倒打一耙,让她也尝尝按字面意思理解对话的厉害,香蒲一脸不爽地趴在键盘上,用脸颊的肉揉着键盘,撅嘴沉默了几秒。

“我这种角色,应该就是所谓的三无吧。”

“无口、无胸、无表情是吗?”

“中间那个错了吧!!”

想不到我也有被她大声吐槽的一天。

香蒲急赤白脸地狠瞪着我,用双手捂紧上身的无袖长T恤。

“之前就觉得你的视线特别下流,现在想来,那其实都是在往这里瞄吧?我这件T恤侧面很宽松,你一定是从侧面……”

“……你想多了,香蒲小姐。”

“我现在,就能感觉到每秒340米的某种东西在射过来。”

“那是指我诚恳的话语吗。”

视线的速度应该是300000000米/秒来着。

而且以你那一马平川的胸部,肯定会以300000000米/秒的速度反射回来吧。

“人家还在发育!”

“哦,在发育啊……都已经二十——”

“啊——!找到了——!!”

香蒲大吼道。

用完全超出必要程度的音量,强行盖过我的话。

确实是找到了没错。

笔记本屏幕中出现了海棠的名字与照片,以及几个文件夹。

“破解加密目录需要几分钟,你先自便啦——不许乱翻东西。”

“就算你让我翻也……”

我回头望了望身后混乱的房间——我可没有翻垃圾的爱好。

这房间简直就像被十二级飓风袭击过,又或者被撒旦拿来开过舞会,其凌乱与无序的画风简直超出文字的描述能力。我就挑选部分区域来描述一下好了——床上堆满了必胜客与Papa John's的纸盒,被单则被揉成一团堆在冰箱顶上,书柜中塞满空饮料瓶与购物袋,至于本应放在里面的书本、则和各式衣物(包括内衣)散落在地面,几乎铺成了一层地毯。不锈钢袜架上夹满的竟是各式零食袋,而本该挂在上面的袜子,则被一条条地晾在……电视机上。总之此人真是深得“物不尽其用”的心得,把每样家具的功能都彻底打混。原以为“宅女的房间就是脏乱差”这种观点只是存在于虚拟作品中的偏见,但自从看过她的房间,我立即以偏概全地坚信起来——任何偏见都是有事实基础的。

整个房间里能算得上整洁的,也就只有她面前的电脑桌了。

那上面摆放了四块屏幕,旁边的机架更是摆满刀片服务器、磁盘阵列与其他我看不懂的高科技玩意儿。

看到这副情景,想必诸位都会惊呼二字——黑客。

倒也不是说不对,只不过……别看设备这么专业,这家伙顶多也就是半桶水,绝非影视剧中那种键盘一敲国家级安全防御灰飞烟灭的水平。她顶多也就靠着网上下载的黑客工具,侵入一些小公司、小单位的服务器,做一个见不得人的情报提供商。

凯蒂尔·贝丝特,又或者说香蒲——亦即眼前的慵懒少(?)女。

身高150不到,亚麻色的头发,由于长期欠缺梳理,已经长到可以当座垫。嘴唇柔软,带着类似猫唇的上翘弧度。化妆自然是没有,但唯独睫毛修得十分精细。

平胸、A罩杯、一马平川、飞机场——屁股倒是意外的有肉。

咳咳……

爱穿宽松的无袖T恤与紧身短裤,爱玩的游戏是1986年konami公司发行的《七宝奇谋》,自称喜欢昆汀·塔伦蒂诺与大卫·芬奇,却分不清《七宗罪》与《八恶人》,口头禅是“我不相信”、“我不觉得”,最喜欢的食物是披萨——实际上,我基本没见她吃过披萨以外的东西,而且即使如此肆无忌惮地摄入高热量食物,身体还是轻得我一只手就能提起来。

“你肯定会胖的,你三十岁后肯定会胖成一团球。”我曾不无嫉妒地如此预(zu)言(zhou)。

那到时候我就彻底变成猫好了。

——她对此回答道。

她和猫确实颇有渊源。

她有一双真正的猫瞳。

真正的——能根据光线强弱缩放瞳孔形状与大小的眼睛。

猫一般的少女。

这不仅仅是在说外貌,她在习性上也和猫越来越像了——避世而居、昼伏夜起,每天差不多要睡12小时,白天即使被喊醒,也是呵欠连天,上下眼皮不断打架;一到晚上就精神百倍,眼冒绿光,如同喝了红牛的圣诞老公公,有数次凌晨三四点打电话疯狂骚扰我的恶劣前科。

另外——如我在前面所说,她已经是数字二开头的“少女”了。

这一点从外表完全看不出来,要解释起来也很麻烦,与本次事件也毫无关系,暂且略过不谈好了。

至于我与她的关系。

我们在此前的某次事件中相识,那次的事件是一段堪称地狱的窒息体验。即便是现在,我偶尔还会被那次事件遗留下的噩梦侵蚀,而在那场不洁、亵渎的人间炼狱中,伸出救援之手,拯救了我的——既是她。

与此同时,拯救了她的也是我。

我们彼此拼死守护,才得以携手逃出恐怖的梦境,肉体也好、心灵也好,基本都无大恙。那简直是奇迹般的结果——就连凌霄小姐都如此说。从这一点看,我们彼此都是互相的恩人,彼此都被互相所拯救,没有谁亏欠谁的说法。

“啊,好了。”

香蒲突然喃道。

她吞掉最后一块披萨,舔了舔指尖,招手示意我过来——当然,在此之前我早就到位了。

映入眼前的是一份档案页面,不对……岂止如此,这根本是一份嫌疑人的电子档案,最右边赫然印着姬海棠的照片。

我警觉地直起身。

嫌疑人。

并非简单地惊讶于海棠人是嫌疑人这点,而是在此之前更基本的问题——竟然有嫌疑人。

也就是说,那场导致海棠受伤与父母双亡的车祸,并没有被简单地算作事故,而是被列为了有疑点的——案件。

案件。

加害者。

受害者。

从这个角度看,父母双亡,而只有她幸存,在没有第三目击者的情况下,海棠被列入嫌疑名单是很正常的事情。如果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度的话,海棠开车撞死父母,然后伪造成车祸——这种可能性也是绝对存在的。

不过……果然还是不太可能吧,其实嫌疑人名单通常都是一个很长的名单,任何与死者有关系、有纠纷、事发前与死者有交流的人都会被列入其内,这点我还是知道的,海棠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出现在名单中。另外——还有一个问题。

“等等,香蒲……你这进的什么网站?”

“嗯?公安厅的数据库啊,因为并非内网,我闲来无事的时候就搞到了管理员权限。”

“原来如此,你闲来无事的时候还有黑入政府系统的爱好啊。”

看来我有必要与这家伙作彻底的切割。

这可是绝对的犯罪吧。

“我不觉得这算犯罪啊,小峰。只要没被发现的话,就不算吧?”

“……好像挺有道理的。”

我们俩的法律意识都很淡薄。

像猫的同伴意识一样淡薄。

“比起这个,你倒是想不想看啦?这个姬海棠的供述,很有意思啊。”

“有意思是……”

“嫌疑人供述——8月8日下午三时左右,她与父母在家中庭院争吵时,停在不远处的肇事车突然自行启动,全速驶向他们三人。”

我的眼皮一跳。

“自行启动?”

“自行启动。”

“自行启动……自行启动吗?不是没熄火,或者没拉手刹,而是自行启动?”

“我不会开车所以不太懂,小峰,如果只是没停稳车的话,会造成两死一伤那么严重的事故吗?”

“那当然——”

是不可能的。

而且。

那辆幽灵车。

那辆追魂夺命一般,对姬海棠穷追不舍的幽灵车。

如果它确实“存在”的话,肯定也是“自行”启动的吧?

这两件事之间有某种联系的迹象已经十分明确了。

我低头沉思的时候,香蒲似乎在饶有兴致地研究我的表情。

“那,小峰,也该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了吧?”

“……嗯?”

“你大清早(是大白天——我反驳道)跑过来叫我帮你查这个女生的资料,应该不止是想泡她这么简单吧?这位姬海棠小姐的供述很是有趣,在家中发生车祸,父母双亡、自己无恙,还宣称是车子自行启动……‘异常’的气息真是藏都藏不住,她该不会是像你我一样,也被‘那些东西’缠上了吧?”

“……你还真是嗅觉灵敏啊。”

因为是猫啊

——香蒲倍感自豪地挺胸说道。

我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向她说了一遍,顺便也提到海棠车祸前后的性格大变。当然**一事则略去未谈,只模糊提到她是去见人,我也只是恰巧顺路才目睹一切——这绝不是因为忌惮姬海棠的暴力逼迫与言语威胁,绝非如此。我昨晚就承诺过不会向其他人透露这件事了,那完全是出于保护一个女生名誉的想法。

香蒲听完之后慢慢眨着猫瞳,此前一直竖成狭缝的瞳孔逐渐扩张成饱满的圆。

“看不见的幽灵车啊……总感觉很罗曼蒂克呢。”

“才不浪漫,哪里浪漫了啊,你的感性很奇怪诶。”

她确实是个怪人。

“但是你说它不罢不休地追逐着海棠小姐,这一点可以理解为执着吧?执着可是很浪漫的东西啊,我就喜欢执着的事物。”

——那又不是男“追”女的那种追。

我彻底无语地摇头,这家伙的脑回路真的很古怪,像是被猫咪玩弄过后的毛线球,一团乱麻、毫无头绪,永远不知道她下句会说出什么奇葩之语。

如果把她这话告诉被幽灵车追得半死的海棠,也不知道后者会作何反应。

“而且,我不觉得会有毫无理由的执着,这一点你也同意的吧?那辆看不见的幽灵车,与此前事故中的肇事车,肯定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,你肯定也是这样想的吧?”

“是在那样设想没错啦……对了,警方的文件中应该有肇事车的详情吧?”

香蒲“唔姆……”地操控鼠标和键盘,飞快地点击与敲动,屏幕上的目录与对话框眼花缭乱地跳动着,没过多久,她打开一份附图的文档。

照片中是一辆车头彻底粉碎变形的红色跑车,停在被撞烂的豪宅围墙旁,草坪上散落着墙砖、各式车体碎片、零件,以及触目惊心的——鲜红色。看来这辆车在袭击海棠一家人后,丝毫未减速地一路撞到了墙边。

真是……残暴。

对一辆车作出“残暴”这种评价,我也是在许久后才惊觉自己此时的想法。

我盯着跑车未受损的后半部分仔细看了看。

“啊,是保时捷911啊,还是99年款的GT3呢。”

“咦?小峰是跑车控吗?”

“我不是什么跑车控啦……”

我当然并非什么跑车控——热衷于自己无法拥有的东西有什么意义呢?但911这种跑车实在很经典,在大众里也有很高的认知度吧。让我稍有些惊叹的是——照片中的那辆GT3是将近20年前的经典车型,事到如今保有量也不知还剩多少,看到它就这样撞成一堆破铜烂铁,就算不是跑车控,应该也会感到几分惋惜吧?

——不不,不对,怎么能这么想,这可是杀死姬海棠父母的凶手。

我连忙端正自己的想法。

“那,小峰,怎么样?这和昨晚袭击你们的是同一辆……啊,抱歉,我都忘了。”

香蒲敲了敲头,挠着乱糟糟的长发。

“……”

倒也不能说她健忘症,在亲眼见到之前,确实很难将“没有形体的汽车”这种概念在头脑中清晰地确立起来。

“……其实也是有辨识方法的,大致上。”

“哦?”

“听声音啦,跑车的引擎声也好,排气声也好,比普通的家用车都大多了吧?”

“啊——原来如此。小峰你还知道这种无聊知识的啊,挺厉害呢。”

为什么连夸奖我的话都这么微妙啊?

“那么,像吗?那辆幽灵车的声音,像跑车吗?”

“唔……”

我陷入了沉默。

我想起幽灵车那种……古怪的、仿佛有多个音节的轰鸣声。

我摇了摇头——现在想这些也没用,既然收集到了想要的情报,就继续进行下一步吧。

“啊……今天就到这里吧,香蒲,谢谢你帮忙,下次我会请你吃披萨的。我接下来还要去和姬海棠见面,然后视情况……还可能会带她去拜访凌霄小姐,我就先——”

突然到访,又擅自离开,感觉有点拿她当便利工具的味道,情面上确实有些挂不住,所以“告辞”两个字我在喉咙里梗了几秒,扭回头的香蒲也露出了微妙的反应。

“哦……你等下就要和那位姬海堂小姐会面啊?既然如此,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问她不就好了,干嘛来我这搞得这么麻烦啦?”

“从你这和从她口中当然不同,我还没有获得她完全的信任,冒然刨根究底肯定会被抵触的吧?但是假如先从你这获取一些关键情报,在她面前说出来的话。该怎么说……她应该就会觉得我确实很厉害,提高信任吧?”

“原来如此,这样哦。”

香蒲声音怪兮兮地说道,之前好不容易睁大的眼睛又半眯起来,细眉也压成了低沉的下弦月。

“也就是说,你在我这里予取予求,把我当人形搜索引擎,然后拿着免费情报,去讨新欢的欢心了是吗?小峰,之前都没看出来,没想到你这家伙还挺鬼畜的啊。”

“你说谁鬼畜啊……别把我形容得好像很有节奏感一样,亏你还把自己说得像是什么受尽委屈的老相好一样——要我提醒你吗,香蒲。”

“……切”

我之前——曾对她告白过。

那是我和她从那场噩梦逃生后不久发生的事,我在那时对她的感情徘徊在生死挚友与爱情之间,模糊不定,烦恼不堪。为了给自己一个确定的答案,我几乎是有些猴急地挺身而上,然后被她——毫不留情地拒绝了。

斩铁截钉地。

香蒲满脸无趣地转回头。

“……肯定是开玩笑啦。小峰,你的幽默感该不会也随着时间一起流逝了吧?那可是你唯一的优点诶……话说回来,对了,有件事我倒是还想知道。”

她再次扭过头。

“昨天晚上,你们是怎么脱身的?”

“啊,那个啊……在小巷里大概呆了三十分钟后,也许是那辆车也能意识到僵持不下没有意义,就逐渐消失了——引擎声也好,灯光也好,都消失了。于是我就把海棠……送回了住处。”

“……就这样啊,我还以为你会展示几手能力,击退那辆车,从而获得她的‘部分信任’呢。”

“别开玩笑了,香蒲。我现在所剩的这点力量,恐怕就连一杯凉咖啡都捂不热,何谈击败那种对手。想要帮助她的话,这次也要借助凌霄小姐的力量吧。”

“……你想帮助她吗?”

“当然,我当然想帮助她。”

昨天晚上,在那条阴暗无光的小巷,在姬海棠漆黑的左眼注视下。

我对她说道:“我能帮助你。”

上一次说这句话,总感觉已经是很久、很久以前的事——对了。

“就像是我们那时候一样,我那时候也对你说过吧——‘我能帮助你’这样的。”

虽说结果只能算是互相帮扶。

“嗯……也是呢。”

香蒲微妙地低叹道,转回头,蜷进电脑椅。

寂静慢慢填满整个房间。

也是时候告辞了,我这样想着从床上起身,环视了一下周围散乱的衣物与书本,突然想起“情面上有些挂不住”这个问题。

对了,现在离和海棠碰面还有点时间,不如帮她……

“对了,香蒲,我……呃……嗯,那个……”

话到嘴边,突然又变得不太好出口了。

毕竟对方是个女生,这里是女生的房间。

“嗯,怎么了?”

香蒲又一次扭回头——总感觉今天已经做了很多次这个动作——看向我。

“干嘛啊?欲言又止的……啊!”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扭捏态度。

她猛然间变得比我还紧张。

转头跳回电脑椅,蜷成小小的一团。

“等……喂,你、你不会是又想……在这种时机吗?白痴呀你!我先说好,回复可是不会变的哦!”

“……啊?”

“…………不过如果只是做————”

“我来帮你打扫房间吧!”

我立即大声道。

趁她还没说出什么不可挽回的蠢话,大声打断。

接下来的半个小时,我就在她变得相当可怕的——有如发怒的母老虎或雌狮般的威压视线下,埋头打扫起房间。

虽然说是打扫,但时间着实有限,也不可能真的撸起袖子大干一番,我做的工作其实只能称得上是“收拾”吧,把散落满屋的东西大致放回它们该在的地方,然后拿来几个大垃圾袋,将零食袋、饮料瓶之类的生活垃圾全部装好,堆在门口。听上去挺简单,实际做起来可没那么轻松。而且我和香蒲虽然很熟,但终归男女有别,从礼仪上来讲,那些散落在地上与床上的东西——有些我可以随意收拾,有些则还是尽量非礼勿视,只帮她全部丢进洗衣机,交由她之后自己处理就好。顺便说一句,在我卖力收拾的过程中,香蒲一直盘腿坐在电脑椅里瞪着我,完全没有搭把手的意思。她不擅长打理房间这点从她房间的模样就可得知,但连一点象征性的帮忙都没有,只能理解为是真的生气了吧。

女人的心思本来就够难琢磨了,再加上她还属猫,变幻莫测的程度就更上一层楼。

比起理清那个,理清房间可是一件轻松得多的工作。

大致收拾完之后,我向香蒲告辞,离开她住的公寓。看了看时间后,带着许久未曾有的匆忙感,奔赴与海棠约好的地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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